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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王爷的野望

        第一五四章王爷的野望

        富弼是一位有德君子,君子的第一要则,便是‘志毋虚邪,行必履正’,别说他对狄青并无恶感,就算有,也只会就事论事、正大光明的弹劾,绝不会为了找替死鬼,而去构陷别人的。「域名请大家熟知」

        但富相公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为国为民热血沸腾、与虎狼之邦jiāo涉不惜xìng命,为了推行新政不顾自身的热血青年了。在经过仕途和人生的大起大落后,他悄悄得变了,他学会了藏拙、学会了避免被孤立、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www.ttzw.com

        你不能因为富弼不显山不lù水,风头全被文彦博压住,便觉着富不如文。事实上,在庆历年间,富弼叱诧风云之时,文彦博还只是很普通的官吏。十年过去了,富弼的心灵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才是他今rì甘为绿叶的原因所在。

        说他变得成熟了也好,变得世故了也罢,总之,昔rì那个大宋真汉子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位举止有度、谦和雅量、完美无瑕的大宋宰相。

        是以尽管对文彦博的yīn谋感到不齿,他却清醒的意识到,自己不能反对。恨狄青的人太多了,但不是因为狄青为人嚣张跋扈、经常做些羞辱他们的事,恰恰相反,狄青自从当上这个枢密使后,谨言慎行、循规蹈矩,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绝不给人留半点口实。

        但文官们就是恨他,说白了,一切都源于他脸上的那行金印、他的武人身份……

        不容一个武人,抢走文官们的荣光、不容一个武人,与他们平起平坐,更不容许一个武人,成为他们的领导……这便是文官真实的龌龊心。

        富弼也是文官,他不能背叛自己的阶层,他只是出于君子的cào守,想尽力避免这种丑事发生:“文相,狄汉臣有大功却不自傲,虽是西府大臣,却对我等执弟子礼,其品xìng无暇,谦让如儒者,何以忍心陷之?”

        “周公恐惧流言rì,王莽谦卑未篡时。”文彦博冷声道。虽然他现在没篡位,但为了避免他以后篡位,我们要坚决的除掉他——多么强横的逻辑啊!

        顿一下,文相公又一脸怜悯道:“这样,也是为了让他得以善终啊。”

        富弼心里一阵阵起腻,这样的sī下谈话,还有必要如此虚伪么?他没本事陪着文彦博颠倒黑白,便淡淡道:“狄青深得官家信任,文相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文彦博何等人,怎会听不出他语气的变化,顿觉无趣道:“富相说得对,此事还需慎重。”便决口不再提整狄青之事,专捡些轻松的话题说。

        只是谁都知道,不说,不代表不做,最多只是现在不做。

        陈家院子里。

        赵宗绩中途离席,陈恪送他出去。两人到了小王爷的车上,陈恪披头问道:“难道汴梁的大人物们,都是这样热情么?”

        “哪有。”赵宗绩摇头道:“一个个眼高于顶,往常,哪会理睬你这样的外来户。”

        “是呀。”陈恪道:“所以我觉着奇怪啊。”

        “没什么奇怪的,因为今天官家在朝堂上夸你来着,”赵宗绩道:“说你是未来皇帝的宰相。”

        “我晕。”陈恪瞠目结舌道:“玩笑开得太大了吧?”

        “管它是不是玩笑。”赵宗绩道:“官家都这样说了,大臣们就算敷衍一下,也得给他这个面子。”

        “那,你干嘛来凑热闹?”陈恪皱眉道:“岂不会让人多心?”

        “我焉能不知这等道理?”赵宗绩苦笑道:“算了不瞒你了,是官家今早晨,让我来看看你怎样了……”

        “……”陈恪无语半晌,方缓缓道:“兄弟,我怎么觉着,咱俩演了一出猴戏呢?”

        “嘿……”赵宗绩哭笑不得道:“话虽难听,不过就是这么回事儿。”

        “这出戏,演给谁看的?”

        “你说呢?”赵宗绩嘴角挂着明朗的笑,拍拍陈恪道:“我走了,对了,那盒点心,是湘儿亲手做的,你可别不当玩意儿。”

        “那是当然。”陈恪点点头道:“对了,跟她说,下次少放点糖,太甜,我吃不惯。”

        “去你的吧!”赵宗绩虚踹他一脚,骂道:“真把我妹妹当厨娘了!”

        汝南王府邸,赵允让书房。

        汝南郡王赵允让,已经六十二岁了,须发皆白、满脸皱纹、又瘦又小,而且患有严重的哮喘病,坐在铺着厚厚锦褥的胡chuáng上,就像一截干枯的木头,哪怕下一刻死掉都不奇怪。

        房里还坐着他的几个儿子,都看着站在堂下的老八和十六。

        “完了,丐帮全完了。”老八赵宗楚失魂落魄的禀报道:“我这十年的心血,全白费了。”

        “我们的钱呢?”老二赵宗朴急声问道:“我们存在他那里的钱呢!”

        “岳乙已经死了,无忧dòng也变成了水晶宫。”老八惨笑道:“上哪找钱去?”岳乙就是丐帮的大龙头。

        “这可是你口口声声,把钱放在他们那里最保险!”赵宗朴怒道:“现在全都泡了汤,那可是二十万贯呐,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二哥说话可得讲良心,”赵宗楚怒道:“这些钱,多半都是我挣的,谁能想到,开封会发这么大水呢!”

        “我早说过,别跟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纠缠太深,迟早会吃亏的。”又一个兄弟埋怨道:“怎么样,我的话没错吧?”

        “九哥,你再这么yīn阳怪气的,”老十六赵宗汉瞪起一双牛眼道:“信不信我揍你!”

        “听听、听听!”老九赵宗愈怒道:“爹,大哥,十三,你们再不管管他,好好的一个王子,就要变成捣子了!”

        “捣得就是你!”

        十几个小王八蛋吵嚷起来,你想想屋里得luàn成什么样?赵允让怒喝道:“住口,你们是嫌我死不快是不是?”说着他使劲拍着胡chuáng道:“都滚出去!”

        见老爹发怒了,老大赵宗懿赶紧把弟弟们撵出去,只有他和十三赵宗实留下来。

        “父亲息怒,他们就是这个样。”待兄弟们都出去,赵宗懿才轻声安慰赵允让道:“千万别往心里去,回头我挨个说说他们。”

        “依着气,我能气死。”赵允让拉风箱似的喘息道:“一帮子蠢材!你们俩将来要多担待。”

        弟俩应一声。

        “钱丢了就丢了,何况我寻着,也不一定丢,”赵允让缓缓道:“汴京城已经下了一个月的雨,地下水道的水,早就该齐腰深了,我要是那岳乙,肯定会把钱财提前转移的。”

        “但是,他藏身的密dòng中,只有一些浮财,”赵宗懿皱眉道:“虽然也不算少,但还不够我们的零头。”

        “那密dòng里人多眼杂,保不齐有见财起意的,换了我,会另藏在一处地方的。”赵允让摇摇头,缓缓问道:“岳乙死的时候,谁在边上?”

        “虽然战报上说,是捧rì军卒。”赵宗懿道:“但据传言说,是那个陈三。”

        “又是他……”一直yīn沉不语的赵宗实,听到这个名字,就皱起眉头。要不是这个人,六塔河、无忧dòng,他和汝南王府,都不会输得这么惨。

        “是他……”赵允让深感意外道:“这可麻烦了。”

        “怕他作甚。”赵宗懿道:“圣眷是最靠不住的了,尤其他这种小人物,官家回头就忘了。”

        “那我们也不能动他。”赵允让长长一叹道:“你还不知道,今rì皇帝那一番做作,是在jǐng告我们么?”

        “jǐng告我们?”赵宗懿瞪大眼道。

        “是的。”赵宗实点点头,幽幽道:“官家嫌我了,最近这段时间入宫请安,他明显对赵宗绩更热情。”

        “难不成他想立赵宗绩?”赵宗懿瞪大眼道。

        赵宗实的脸sè变得难看极为难看。

        “不可能的。”赵允让摇头道:“告诉你们,前rì入宫,官家让我给他选美……”

        “选美?”

        允让点头道:“这次的标准只有一个,宜男之相。”说着眼sè带着怨毒道:“把陈三夸成未来宰相是jǐng告,让我给他选秀nv,也是jǐng告,说白了,他跟他爹一个德行,就是舍不得把皇位,jiāo给我们!”

        触动了心中的伤处,赵允让剧烈的咳嗽起来,赵宗懿连忙上前,给父亲好一个抚背,又端了痰盂给他吐痰,老王爷才恢复了气力。

        赵宗绩始终坐在那纹丝不动,面sèyīn沉道:“父亲说得对,我看是大臣们cào之过急了,引得他不舒服了。”

        “不舒服,”赵允让冷笑道:“老绝户有什么资格舒服?”说着看一眼赵宗实道:“十三你不用担心,大臣们都是支持你的,在那帮士大夫的心里,长幼有序,比天还大。赵祯他不传则罢,传就只能传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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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元朝时,读书人成了比jìnv还下贱的行业,这就是报应,可惜来的太晚了些……

        下一更,十二点以前,发现距离月票榜第一,只有三百多票了,有没有可能创造奇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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