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屋 - 都市言情 - 郡主她对反派大人真香了在线阅读 - 第三十三章 狠心绝情还是天真善良

第三十三章 狠心绝情还是天真善良

        众人散去,太子临行前看了眼燕徵,燕徵便在出宫前谢绝了送他出宫的内侍,内侍刚一走,他便转了弯,进去了御花园。

        萧易已然在等,他背手而立,见到燕徵来时,便脱口而问:“怎么回事,柏林究竟是如何同意指认裴景的。”

        燕徵拜下,眼眸一转,这才回道:“殿下见谅!”

        柏林被萧玉然抓去后,用尽了办法柏林的嘴却是很硬,始终不肯托出裴景,眼看着燕徵被人状告,萧玉然让人拔了柏林的舌头防止他在殿前乱说,轻手写下一份认罪书闭着柏林签字画押。

        他在大殿上神色如常,也是因为萧玉然用裴景的性命要挟,这才让柏林认罪。

        柏林助纣为虐,没要他的命已然是网开一面,但此事漏洞百出,万一叫皇帝瞧出端倪,萧玉然和燕徵都逃不过。

        萧易冷着脸,沉吟片刻,道:“你此番实在冒险,是孤太纵着你,即刻收拾东西前往擢州,别再留在京里等着那些老不死的参你。”

        “殿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燕徵眼眸深邃,却泛着异常郑重的光。

        “臣想带郡主走!”

        “你疯了!”萧易一愣转身愤然的看向他,指着某处喝道:“阮明娇即将要同裴景议亲,你现在将她掳走,你可知什么罪?”

        “殿下,臣身上背负骂名多了,不怕多这一条,求殿下成全!”

        燕徵郑重磕在地上,他这般失控与坚定,萧易却是不好再说什么。

        阮明娇知道这消息时,已经是第二日早晨,她心情不佳,阮青山也没和她说这些烦心事,是聚虞姬侯夫人来首辅门前求见她。

        “她见我作何?”阮明娇一愣,现下她们那些人她一个也不想见。

        元英一愣,欲言又止,他在外面听了消息,却不知该不该告诉阮明娇。

        阮明娇瞧着他神色不对,知道他隐瞒着什么,眉头一皱,问道:“出什么事了。”

        元英一怔,在阮明娇半威胁半焦急的眼神里终于娓娓道来,将那天燕徵如何打了武都侯等人他们的家眷进宫告状,燕徵又押着几个证人去了陛下面前,状告刺杀阮明娇的刺客便是裴景的人。

        阮明娇一怔,原本清冷的眸子染上一抹愤慨。一身素衣原本就显得她清冷怜人,简单挽住的头发垂在一边,温婉可人。

        面色却是愠怒,手拍桌子,不想太过激动,下一刻心口处又泛起疼来,更显怜意。她眉头紧锁,蹙成一团,原本明若星河的眸子黯然失色,被不适吞没:“他告起假状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刺客一事他也敢作假,若让陛下查出来,他!”

        她一激动,心口搅得她却说不出来,胸腔一阵动荡,震得她生疼,不住的咳嗽起来,松宝连忙给她拍背顺气,一边倒来茶水。

        “小姐别急,御医说您伤处并未痊愈,不能着急不然心口的旧疾怕是又要犯。

        阮明娇摇摇头,抿了几口茶,这才觉好些,转身望了眼元英,吩咐道:“回了虞侯夫人,我去见见燕徵,让她不必等着了。松宝,替我更衣。”

        松宝想劝两句,上次去了燕府,阮明娇便没了生气,就像是生了病,现下又要去见燕徵,她心下不安却被元英拉住,冲她摇摇头这才退了出去。

        前往宁州的差事已然下达,禁军卫指挥使已带人先行了两日,燕徵因为此事已然耽搁了两日,现下却是不能,去都察院吩咐好差事便折回燕府收拾东西,准备追上禁军卫一行人。

        从风却是从栀子院外急匆匆开跨进来,拦住他去路,弯着腰揣着粗气,边指着门外,气喘吁吁道:“主子,平,平阳郡主在门外说是要见您。”

        燕徵眸子微眯,抬眼望向门外,晦暗不明的眸子忽而浮现出亮光来,如星辰般耀眼。

        阮明娇进来时,被人请进了书房与上次来时别无二致,只是那副画早就被人收起来。

        屋内陈设简单,她上次并未看清,一旁便是书架,正上方便是接待客人之处,另一边放置着一张上好的梨花木案桌显然是燕徵平日里办公的地方。

        燕徵被对着她,意识到她进来这才转过身来,一身藏青色暗纹袍衬得他身形挺拔,整个人周身笼罩着沉闷的气息,俊郎的面容没有情绪黑如曜石的眸底清幽幽得盯着她。

        阮明娇平唤气息,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同他说话:“你抓了裴景?还是以刺客之名,这是欺君你知道吗?燕徵,你莫要糊涂!”

        她虽比一般女子高挑些但比起燕徵八尺的身高来身高优势就没了,只在肩膀之处。

        人又清瘦,一身绫罗绸缎的长裙让她更添几分娇孱旨意,不施粉黛的小脸依旧白皙好似泛着光。朱唇轻启神色恳切,语气平缓一副为他好的模样让燕徵慌了神,原本想好好说话的,但话一出口却是带刺一般。

        “怎么,郡主是来为你的好哥哥求情的?”他说着冷笑一声,轻扬唇角带起一丝不屑:“郡主不让下官多管闲事,如今却又跑来管我的闲事,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言语激烈,带着几分阴阳怪气,步步紧逼。阮明娇压着心底的恼意,“燕徵,你莫要阴阳怪气,你恼我,我知可你明知刺客一事并非裴景所为,你却当街打了他和在朝中颇有威望的大臣之子,你可知如今外面都在传你什么?”

        她指着门外,继续道:“他们说你燕徵目无王法,殴打权贵和近亲王侯,一旦被有心人去查,便知你诬告裴景,你可有想过后果,虞侯夫人的丈夫战死沙场,朝中上下本就对虞侯一家颇为重视,你如今打了裴景还给他安上这么一个罪名,多少人都在等你露出把柄,给你致命一击!”

        “阮明娇,真是辛苦你了,为着裴景不惜跑来燕府为其求情,你待你的情哥哥可是极好,凭他如何欺骗利用你,你对他始终这般仁慈,即便你对我厌恶至极也能为他跑来向我求情,你对其他人全是如此,唯独对我狠心。阮明娇我该夸你天真善良,还是该骂你狠心绝情!”

        对于她说的那些并不感兴趣,也无所谓旁人怎么等着他落下马,只是阮明娇对他的态度和裴景的态度让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心中难忍的恼怒。

        阮明娇看着他眼底的愠色,莫名眼前一慌,“哼,燕徵,你不会因为本郡主对裴景的态度吃味了,在这耍小孩子脾气吧,所以针对裴景?燕徵,你不妨做的再绝一点,直接在那晚杀了我,然后栽赃给裴景,然后抓了他去和陛下,太子甚至是我爹面前邀功,你为何不这般!”

        “你说什么!”燕徵一把抓住她皓腕,拉进二人距离,黑如曜石的眼底明显的震怒之色,因为恼怒呼吸急促,胸口处剧烈的起伏,紧盯着身前人。

        他动作太大,握着阮明娇的手微微用力,阮明娇便吃痛似的低嘶一声,眉头轻蹙,却是忍着没挣扎。

        燕徵眸子一怔,眼里一时无措转头望向被自己握着的手,眼眸闪过一丝黯然,想起之前阮明娇为他挡下那一击,手上的动作忽而一轻,说出的话却依旧是不依不饶,沉声道:“为了一个裴景,你竟然肯做到这般,阮明娇我还真是小瞧了你!想让我放了裴景是吗?”

        他说着放开阮明娇,转身在身后的案几上拿过一把匕首拔出匕首,拉过阮明娇的手,将匕首放在她手里握紧她的手抵在自己胸口处,“来啊,你不是恨极了我,今日我就给你机会报仇,只要你对我这般狠心绝性就刺下去,我立刻让人放了裴景,亲自去陛下面下请罪,说我诬告了武都侯求陛下赐我死罪!”

        阮明娇看着被拉着的手,匕首异常锋利,在阳光下闪着的寒光异常刺眼,因为二人的拉扯一会在燕徵脖颈一会在胸膛处,她眸子惧惊,边挣扎边喝道:“燕徵,你放手,你疯了!”

        “我是疯了!”他越说越激动,眼底猩红,好似玩够了你争我抢的把戏,直接两手抓住阮明娇的手抵在自己心口,恶狠狠的模样却带着意几分倔强,看上去就像是向父母讨要糖果无果,哭闹的孩童一般。

        “阮明娇,你从前对我绝从不手软,我倒要看看你对我能狠心到什么地步,来啊,就像你在大殿之上捅燕世安那般!”

        他说着,便要握着阮明娇的手将匕首往里捅进几分,阮明娇轻呼一声,怕伤着他奋斗力一挣,挣脱燕徵的手,匕首应声而落,在地面上响起清脆的声音。

        “啪!”

        “燕徵,你就是个疯子!”

        阮明娇一挥手,在燕徵面上便落下一巴掌,她这掌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打完之后便觉得浑身发软无力,呼吸急促甚至有些缺氧,心口处的痛意如同万蚁噬心,痛得她直接站不稳扶着一旁的桌子瘫下去,靠着桌角,手揪着心口的衣服搅的揉乱不堪。

        燕徵被这一掌打的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一句疯子她真要反驳,却见阮明娇如同抽去丝条的柳枝一般,整个人瘫软一处往地上跌坐而去。

        原本光滑无洁的额头不过一瞬一会子便入水洗一般渗出许多的汗珠来,燕徵身形一怔,眸底的雾茫茫染上一层慌乱,立刻蹲下身去查看阮明娇的情况。

        怀中人却早已失了神智,燕徵扶着她的手忍不住的发抖,“从风,唤太医!”

        他抱着清瘦的人慌乱的往门外跑去,心中却是六神无主,他方才那般不过是因为心生嫉妒,他相伴不通她待所有人都好,唯独对自己便一直冷着脸,他就是在赌阮明娇会不会为了裴景动手伤他。

        他原该同阮明娇恨自己一般,同样也恨极了阮明娇,巴不得她死,可他如今却莫名贪恋起她的笑脸来,哪怕一次。

        之前他一遍遍告诉自己,是因为太子的筹谋,他不得不放下自己的怨恨,却依旧告诉自己大计完成便是阮明娇死期,可一次次接触,一次次相遇他却不知道何时对阮明娇起了一丝心软,并不希望她死在自己面前。

        可怀中的人气息不稳,双目禁闭整个人毫无生息,他却心慌手抖,害怕她就此死掉,自己再也见不到她,恨不到她。所以只得一遍又一遍的祈祷阮明娇无事,只要她没事,就算她恨极了自己,厌极了自己,他也同样厌她,恨她将她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还回去不就好了。